莊子主張什么主義?
莊子直接繼承了老子關于道的學說,他把道的理論引申到人生方面,多方面地思考了人所面臨的生存困境。莊子認為,人的生命異常短促,在短促的生命過程中,又會受到各種社會事物的束縛和傷害。特別是在莊子生活的時代,殘暴的統治者使人民大量地受刑和死亡:“今世殊死者相枕也,桁楊者相推也,刑戮者相望也”(《莊子·在宥》)。他思考如何在苦難的現實中安頓這短促的人生,尋覓著一條通向精神解脫之路。為此,他提出了下列主張:
第一是提倡率情任性的自然人生。
第二是奉行全性保真的貴生主義。
第三是采取安命與齊物的人生態度。
第四是追求超脫與自由的精神境界。
莊子一開始,就尖銳和明確的提出了老子提出而沒有深入討論的關于人的身心與世界的關系的矛盾性質,他說:“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是亦近矣,而不知所為使。若有真宰,而特不得其眹。可行己信,而不見其形,有情而無形。……一受其成形,不忘以待盡。與物相刃相靡,其行盡如馳,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終身役役而不見其成功,恭然疲役而不知其所歸,可不哀邪!人謂之不死,奚益! 其形化,其心與之然,可不謂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 其我獨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莊子·齊物論》)。這意思是說,人的認識,是因為有“我”的存在,人由于自己的身體與外界總是有一定的矛盾沖突,所以,自己的身心總是有許多的不自由啊,人究竟應該怎么樣去解決這些問題呢?
老子和莊子的思想區別又哪些不同 ?
《老子》又名《道德經》,分《道經》、《德經》上下兩篇,為老子所作。老子是道家始祖,是我國古代的大哲學家大思想家。
莊子,名周,字子休,戰國中晚期宋國蒙城(今河南商丘)人,前369-前286著名哲學家,他繼承和發展老子“道法自然”的觀點,認為“道”是無限的、“自本子根”、“無所不在”的,強調事物的自生自化,否認有神的主宰。他的思想包含著樸素辨證法因素。他認為“道”是“先天生地”的,從“道未始有封”(即“道”是無界限差別的)。
他們的不同:
莊子認為生死齊一,無就是有,有就是無,實則無所謂有,無所謂無,其意常超出生死有無之上。及其末流,以天下為沈濁不可與莊語,故稱獨與天地精神往來,因而有與世同波、安時處順一說,老子認為天道無為,實則無為無不為并重。《道德經》上下兩篇,一曰道,一曰德,德者得也,兩篇中一半篇幅是在討論“得”。“夫唯不居,是以不去”(《老子·二章》),用心乃在不去。莊子在社會觀方面,只是一種消極的處世哲學,所謂“周將處乎材與不材之間”,“恢恢乎其以無厚入有間游刃有余”,“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其精義為藝術論。老子在社會觀方面是一種獨特的治世哲學,所謂“反者道之動”,“負陰而抱陽,知雄而守雌”,“以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老子》四十章、二十八章、四十三章。),其精義合于兵法。《莊子·知北游》:“光耀曰:‘予能有無矣,而未能無無也,及為無有矣,何以至此哉!’”對于絕對知識的追求如同飛蛾撲火,有一去不復返之勢,在抽象思辨的本體論方面長足進取,一貫到底。而老子在本質上則是致用的。老子說:“是以圣人終不為大,故能成其大,、”行文常以圣人稱,如侯王之說策。致用治世和消極處世,這是老子和莊子的最大差別,也是老子所以能先于儒墨諸家而與秦及漢初的政治成功地結合在一起的原因。
早期道家學說在社會政治實踐上共有三條出路。其一是老子的“無為而治”。老子無為而治的思想在戰國漢初又稱為“君人南面之術”、“黃老道德之術”。漢初,儒學也稱為“儒術”,老子無為而治的思想與儒學同被視為一種政治策略,成為完全意義上的政治概念。其二是莊子的齊生死和歸根,認為人生的意義是被動的,生如得死如喪,因此要安時處順。這基本上是指人的生命價值而言,是一種人生觀,而不涉及社會政治因素。其三是莊子的隨波逐流,要求人要因俗、因眾,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是一種消極處世的社會觀。此外,在秦漢以后又有道教和方士,在人生和社會實踐上主張養生、長生,有符錄、內外丹等方法流派,但都已不是早期道家的本意。
道家在邏輯思維形式上有“相反相成”和“大象無形”兩種高低不同的層次。相反相成是兩個相反相成的概念互相對立,比如難易、長短、高下、音聲、前后等等。大象無形是絕對的獨立自存的概念,具有最大范圍的內涵和外延,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相對稱的概念與之對應,沒有任何概念與之相參照,以致于這個概念本身也無名無形。這個概念比如稱作“大方”、“大器”、“大音”、“大象”、“大成”、“大盈”、“大直”、“大巧”、“大辯”等等。老子再三論述的將欲翕之,必故張之;將欲弱之,必故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欲奪之,必固與之中的“翕”與“張”,“弱”與“強”,“廢”與“興”,“奪”與“與”,和“曲則全,枉則正”中的“曲”與“全”,“枉”與“正”,“以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中的“柔”與“堅”等等,都是屬于相反相成的層次中的成對的概念。老子在哲學本體論上雖然有道論的形而上學的成就,但是在政治觀和社會觀上,卻很大程度地引申于較低的相反相成的層次。而 莊子主張“至人無己,神人無功,圣人無名”,“無所可用乃為予大用”,莊子的人生追求是要求與“大象無形”的絕對概念相一致。老子多言陰陽,莊子多言有無。陰陽是相互對應的一對概念,二者互為消長。有和無不僅是相互對應,而且有就是無,無就是有,二者異名同實,各自代表著抽象思辨中的不同環節。陰陽是宇宙構成的概念,有無是哲學本體論的概念。老子注重陰陽對立概念的倚伏變化,其結果自然是要傾向為一種人道實踐的策略方術。而莊子執著于本體論上的一貫追求,其結果也只有以犧性人的獨立人格和人生實踐為代價。《莊子·天運》:“名,公器也,不可多取。仁義,先王之蘧廬也,止可以一宿而不可久處。”人之于道,如同器物之于大冶造化,須懷著十分的恭敬,謹慎鄭重,決不可以任意。
老子和莊子雖然有極為相同的道論、認識論和邏輯推理,雖然同為早期道家的哲學大師,但是在社會實踐方面,卻有著不同層次的引申,有著方向相反的哲學目的和社會觀。老、莊雖同為道家大師巨匠,但如從人道和政治實踐的角度予以劃分衡量,二人卻要屬于不同的文化模式和思想體系。老子與早期儒家以及其他先秦諸子趨向一致,而莊子則獨立于諸子百家之外。以上是對于老子和莊子的淺析。
